突然,我感到酸楚。
评论者仇勇说,井底人的故事是让人辛酸的另一重隐秘世界的故事。当夜色降临,北京笼罩在明亮的灯光下,这些白天的拾荒者、打零工者会钻进北京的热力井井底。距地3米之下,流着脏水的蒸气管道,是他们居住竟然超过10年的“家”。
石扉客说,这是真正的底层百姓生活:辛酸,真实,本分,认命,如蝼如蚁,如芥如尘。天底下到哪里去找这样卑贱而不屈的老百姓?
而就在12月7日,王秀青和其他井底人居住的热力井被封,那天晚上,他一直围着住了10年的那口井打转。
在这个城市里,他唯一的落脚之处失去了,我看着他摘掉帽子,露出满头的白头发。
那会儿,我也有过酸楚的感觉。
在中国干记者这行,老得想着,既要把事情说清说透,又要避免给采访对象带来任何伤害。
尤其是像王秀青这样的采访对象,他们要的并不多,只是容身之所,亦或是果腹之餐,有的时候,因为报道,他们会被动的失去这些。
就像是那天晚上,他一无所有,封井来得那么猛烈那么直接。
我们好像犯了错。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在热议,关注井底人究竟该不该?
我和搭档摄影拼命想给王秀青找个住处找个工作,我们甚至想问问报社的发行站还缺不缺人。
好在事情的转机超乎王秀青也超乎我们的想象,有人给他解决了工作和住处,也有人给他捐款,还为他的三个孩子支付了从现在直到大学毕业的学费。
连续几天,更多的爱心人士不停拨打着报社的电话,他们也想帮助其他的井底人。
王秀青的这箱煎饼,说到底,不只是送给记者的,而是那些对井底人的关注者。
这箱煎饼,可能能够回答,关注井底人究竟该不该?
新京报记者 张永生
编辑:齐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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