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输了?还有希望
从日本回国时,李贵明去机场接张先兔回村。“她说在那边很顺利,日本民间很多热心人士帮她。”
张双兵也觉得,在先后参与诉讼的16位老人中,张先兔是相对乐观的一个,“总觉得官司肯定能赢。”
张双兵,山村老师,30多年里一直致力于山西慰安妇调查,他碰撞的现实是,老人们三次自揭伤疤的勇敢,最终却都没等到期许的“公道”。
1998年的那次起诉,结果并无意外,2003年和2005年,东京地方法院和东京高等法院先后驳回诉讼;2005年11月,日本高等法院作出决定,不予受理。
“败诉对老人们的打击很大。”张双兵说,她们背着恐惧和屈辱活了一辈子,晚年终于把隐藏最深的秘密说出来,她们都是在赌。
但是十几年中,付出了各种努力,撕开了各种伤疤,逝去的老人把遗憾带进黄土,而活着的老人们发现,赌局输了。
赌局不止是对日本,李贵明记得,张先兔曾自言自语,“到底值不值啊,官司没打赢,名誉也没了,过去的事儿村里都知道了。”
李贵明不住地说“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现实生活还在继续,7年前,老伴儿郭妹栓过世,张先兔的日子更为寡淡了。
李贵明将郭妹栓视为上天对张先兔唯一的厚爱,很多受欺凌的“慰安妇”被遗弃、无法生育,婚姻和家庭都无比悲凉,张先兔算个例外。
张先兔和老伴儿跌跌撞撞走过一生,育有两子。小辈们也很孝顺,李贵明觉得,张先兔之所以问值不值得,很可能是觉得,自己原本可以有个更为平静的晚年。
上天似乎想让张先兔把世间的苦楚都尝个遍,50多天前,张先兔64岁的大儿子因病去世,老太太的精神一度垮掉了。“我活得太久了唉!”儿子的死,让老人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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