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的《无人区》上映之后,口碑一直不错。作为国内首部西部公路片,影片从两只猴子的故事开始,通过剧中人的视角,对人性善恶进行了演绎,故事情节紧凑,一波三折。
影片的主线是渴望成名成腕的律师潘肖远赴西北替盗猎者打赢官司,落入贩隼老大布下的局里,开着装隼的车返回的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从而引发了许多意料之外的故事。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一场关于善良人性与逐利之心的博弈悄然展开。有人说,这部电影充满幽默元素,但我觉得所有的笑都是在给后面的哭作铺垫,老板娘的贪得无厌,黄渤的二楞傻,打火机的神奇,在剧终的时候完全被感动所取代。
与其他电影最大的不同在于,这部影片几乎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正面角色。甚至在男、女主角身上,人的动物属性和社会属性也在不断斗争:舞女为了保护自己,不断地编造谎言,甚至连姓名都是假的;潘肖为了上头条,罔顾公平正义为罪犯作无罪辩解,当发现自己撞“死”人之后,又想毁尸灭迹。至于贩隼老大、黑店老板等角色,其恶自不必说。
所幸,恶不是全部。当贩隼老大把舞女辛苦积攒的两万块钱往口袋里塞时,潘肖说:“这个钱不可以拿。”当贩隼老大要杀舞女时,他又不惜一死苦苦央求:“这个女人是无辜的,不要杀她。”最后为了救舞女,他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与盗猎者同归于尽,有情有义的形象于荧幕上跃然而出。而舞女虽然为了保护自己,用谎言做保护色,在撒谎和圆谎中不断徘徊,但当贩隼老大要杀潘肖时,她却鼓足勇气乞求能放过他,甚至愿意拿出全部积蓄。其余如卡车司机、傻子,为恶的同时也还存有一点真情真性。
善恶是一个比较级,与一群相类的同处不容易分清一个人的好坏,就像当人一帆风顺的时候很难辨认谁是真正的朋友一样。但在贩隼老大、黑店老板的冷血无情和老板娘的贪得无厌衬托下,潘肖和舞女人性中的善显得熠熠生辉。
——你跟我是朋友。
——不,我们不一样。
——其实是一样的,你出你的书,我贩我的鹰,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
这是影片中潘肖与贩隼老大之间的对话,潘肖没有逞口舌之利,而是用行动告诉他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当潘肖拿出打火机的时候,鹰隼贩子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慌,恐慌中也有迷惘,也许他永远也明白不了一样的逐利者何以能为了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甘愿放弃生命——或许这正是人性最本真的定义,也是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
其实,影片到这里基本可以结束了,因为人与动物的区别已经甄别出来了。但是为了给观影者营造一个希望,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许多文章一样。影片最后,导演给了舞女一个温暖的结局——在穿透了阳光的舞蹈房里,穿着纱裙的孩子围着舞女叫“李老师”——这种表现手法管虎在《杀生》里也用过,曾经我固执地认为,管虎之所以取那样一个题目,意为一杀一生,牛结实虽死,但其生命在婴儿的血液里得到延续;在《无人区》里,潘肖虽死,他人性中的真善美也在舞女身上得到延续,就像她从舞女向李雨欣的回归一样。
影片中,重获自由的鹰隼,经历了无望的颠沛后,在蓝天上搏击长空。与其说鹰隼是剧情的介质,我更愿意相信它是自由的象征,一如回归真善美的人性一样。
作者:潘玉毅
稿源:齐网
编辑:齐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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